5 T3 R" ~( G$ g0 K$ v溥仪等人其后大部分时间都被拘留在西伯利亚伯力城的收容所。1950年7月,苏联把他们移交给中国政府,关在抚顺战犯管理所。1957年2月25日,最高检测院判决家父免于起诉,获得释放,被安置在辽宁铁岭劳改医院任职医师。两年后,罹病去世,得年五九岁。5 Y. l/ D1 O7 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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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反帝情结」 0 D* @1 s L' {+ Y0 t9 N0 O9 L) o9 G9 H( z
在我长成的过程里,经由家人口中所获得的父亲形象,是破碎而残缺不全的。在白色恐怖时代,在「伪满洲国」任职的官吏一律被国民政府打成「汉奸」,仅有少数亲友知道家父是溥仪的御医,我们对这件事也不敢多加张扬。直到1972年,我考取「教育部与美国东西文化中心」合设奖学金,到夏威夷大学攻博,才从夏大存藏的图书文件里,慢慢拼凑出父亲的故事。" Z0 n3 _) T2 o' e# c+ u
! X E I( X# C. J7 T0 m! A回顾这一页历史,我深刻感受到台湾人作为「亚细亚孤儿」的悲哀,然而,由于我是以研究社会科学作为专业,偏好以一种全球性的宏观角度来看社会问题。在知道父亲跟溥仪的故事之后,我并没有成为一个狭窄的民族主义者。相反地,却成为主张以「欧盟经验」解决两岸问题的和平主义者。在我的深层潜意识里,有一种根深柢固的「反帝国主义」情结:不仅反对日本帝国主义,而且反对美国帝国主义。我在学术研究的领域里,以三年的时间,提倡并发展「本土心理学」;在政治运动方面,于1995年出版《民粹亡台论》;2003年,出版《教改错在哪里》,发起「反思教改」运动;2004年组织「民主行动联盟」,发起「反六一○八亿军购」、「反修宪」,以及去年的「秋斗阿扁」,都是出自同样的「反帝情绪」。这是后话,将来有机会再作自我的心理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