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美产子风险调查 花10万元生个美籍孩子# C" s, n, ^- |( 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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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提示：中国妈妈赴美产子再次引起争议，最近美国华人社区月子中心的兴盛撞上了当地反移民潮，美国《华盛顿邮报》记者基斯表示，赴美生子争议可能推进美国宪法修改，那些通过特殊途径生下的孩子未来命运堪忧。 ) l$ l: h8 ?9 h { $ S6 ~+ Q; t. d2 w. M' u# ^% ]“在今天中国，10万元能买到什么？一颗钻石或一辆车？对于许多中国母亲而言，10万元能给自己的孩子买一个美国国籍。”日前，美国著名媒体《华盛顿邮报》报道了国内居民前往美国生育，以求孩子获得美国国籍的新闻。' ?) n6 Z( D6 f0 l9 R/ E
" F' t, }! g( s 赴美产子，这个已经盛行四五年的话题，再次撩拨起中美两国民众的神经，专做“赴美产子游”的中介公司也风生水起，“现在中国每年最少有5000个妈妈去美国生孩子。”中介人员扛着这个“不完全统计的数据”招揽顾客。 / X+ Z I! z8 r* l . w/ I, w4 J' ~5 ?5 B- [% t 然而，从这些“赴美生子旅游”服务提供商开始，一直到在美国的月子中心，其间的每个环节都属于灰色产业。而关于孩子未来的命运，美国媒体最近也掀起很大的争议，美国中文报纸《侨报》分析——越来越多的人去美国生孩子，但恐怕将来很难如愿。专门报道中国妈妈赴美生子现象的美国《华盛顿邮报》记者基斯( Keith B. Richburg)向早报记者表示，赴美生子争议可能推进美国宪法修改。1 @# x- i* ?& {8 U! U( y
4 h- Q0 U5 k6 q$ u# z) F" k 远赴大洋彼岸生子，这些夫妇将面对什么问题，谁又来保护他们的权利呢？早报记者为此展开调查。; @; v \7 X" Q4 ^ e2 o
6 E& E, `9 y( m- |3 {% Q% y5 u' o 10万元去美国生孩子 ' S7 q+ J# B2 s+ S% N- U# y % F- m" b* l {7 u y 上海市曹杨路一栋高级写字楼内，“隐藏”着一家赴美生子的中介公司。之所以说“隐藏”，是因为在写字楼底层的公司导航牌上，找不到这家公司的任何信息。与此相对，该公司却拥有一张家喻户晓的客户名单，据公司介绍，他们已经为某奥运明星、央视主持、著名歌星和功夫巨星之妻提供过赴美生子的服务。/ G# q6 o9 h' {+ i2 ], C
# A3 F7 P7 K# g* w3 R 这样的中介公司在上海不下数十家，所提供服务也几乎一致。中介公司协助孕妇前往美国生产，并为其联系美国当地的月子中心、私人医生和医院，可谓生育一条龙服务——孕妇要做的就是缴纳费用，申请个人赴美护照，然后去美国生宝宝。3 k! K; |9 _& F1 s9 q- {&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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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用方面，我们目前最低收费大概是人民币10万左右。”上海市淮海西路一家中介公司员工称，这笔10万元的费用里，包括孕妇在美国月子中心的起居饮食，以及医院生产的费用。* N: q# E# E0 C% |& ~1 j4 P! w
/ R7 }& n; x8 p6 P; ?2 h# ` “这个数字基本上是现在的行业标准。”上海某赴美生子服务公司的接待人员也开出了相同的价码，并说：“这只是服务费，这些钱买的是公司替准妈妈们准备签证的材料，并且对她们进行培训，告诉她们如何能够获得签证。”就像公司的服务名称“赴美生子旅游”，该公司办理的签证类型是旅游签证，为期3个月，服务公司通常建议准妈妈们在产前两个月、产后一个月进行申请。9 ]4 B1 T3 }! h# A/ d
. b9 d% a' Q4 X% F4 y5 k) Q 但大多数赴美生子的家庭都花费了超过10万元的费用。“谁都想选择好的医院和好的医生，费用自然会升上去一些，但上下浮动在两三万元左右。”中介公司员工称。不过也有一些特殊情况，会让费用大大提升。“如果遇到难产，剖腹产的话要另外增加费用，费用因地而异，纽约要1万美金！”一位曾赴美生产的人士透露。 7 q3 y5 K9 e3 q . w" }$ M4 ~- G. V3 z. y “公司40%的客户来自上海，30%来自北京，其余则来自广州等城市和台湾地区。”此前接受《华盛顿邮报》采访的赵玲透露。赵玲是上海首批赴美生子中介公司的创办者，创办公司前，赵玲曾是台湾地区娱乐节目制作人，参与制作过包括《我猜》在内的许多知名节目。按照赵玲的说法，她是在自己顺利赴美生子后，萌生了建立此类服务公司的打算，赵玲说，5年来她的公司已“帮助”五六百位中国孕妇前往美国生产。 1 f/ j, z: a, F/ x- M % z! ~5 `! S+ b0 m ■赴美产子夫妇逐年增加，中介公司生意兴隆，但对此的监管仍然一片空白。尽管上海多家中介公司均表示自己为“正规合法经营”，但早报记者在上海市工商局查询到，这些机构的经营范围多为“咨询与调查”类，并无协助孕妇赴美生子的条目。实际上，采访过程中，包括工商、计生委和民政部门的工作人员，都表示对此现象了解不多，且无法说出该情况具体归谁来监管。 8 t9 @) R+ p: B" w: C1 H ?! d& A+ m
前文提到的中介公司创办者赵玲也不否认他们钻的是法律空子，“我们做的是符合美国宪法第14条修正案的。我们不鼓励准妈妈们违反法律，只是利用它而已。”同样从事中介服务的罗伯特·周(音译)向《华盛顿邮报》这么说。( Y3 z) }0 [; `
8 B* a' o& j' Y o" y u" F0 o 美国官方也承认，为了让孩子获得美国国籍而到美国旅游生子并不是犯罪。“你不能因为知道她要去美国生孩子而拒签。”美国驻北京大使馆发言人说，这位发言人说，这些待产母亲通常宣称她们是去美国旅游的。; \) `/ K. h- `) [ j- C0 z; T
$ n P$ T5 o/ E/ k( X 而在搞定签证后，准妈妈们自己买飞机票前往美国，进入这些“产子旅游”服务提供商联系好的月子中心待产。这些月子中心通常位于华人较多的加利福尼亚州或者纽约，收费标准平均是每天35美元。" H$ ]3 l2 Q ?3 { f
3 Y4 M3 ?8 {( {# W' u4 m 美国人是没有月子这个概念的，自然也就没有相关法律来约束月子中心这个行业。如今，在美国的月子中心大多是旅馆，这些旅馆可能是正规旅馆，更多则是非法经营的家庭旅馆，这些旅馆本身没有任何医疗设施及医疗服务能力，它们一般和当地的华人私人诊所合作。在纽约等华人集中的城市，待产母亲还可以免费得到产检等医疗服务，美国医疗体系对非法移民不拒绝提供基本的医疗照顾。: V% I* N8 F# S!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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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可能面临黑户命运3 j6 `& i: }5 K5 e% f0 t+ v) T
% ^, r3 e4 x7 J/ |, G0 S3 D& ^ 锚族(Anchor)，这是美国社会对赴外生子的中国夫妇冠以的另一个称谓，如同航行在海洋中的轮船，中国夫妻在海外放“锚”停泊，将子女诞生在异国他乡。 + }5 M# P* ?, i: Z) s9 O) k3 e5 t; u% Q4 e" U
有关“锚族”赴美产子的争论，一直没有停止过。如今，美国月子中心的兴盛恰好遇上了美国的反移民潮，反移民人士认为“锚族”孩子钻的是一个法律漏洞——第14条修正案。根据美国1868年宪法第14条修正案：“所有在美国出生或在美国归化，并受美国司法管辖的人，都是美国公民以及其所居住州的居民，任何州都不能制定或执行任何削弱美国公民权利或豁免权的法律。”这是美国实行“出生公民权”的法律依据。据美国媒体今年5月进行的一次民调显示，49%的美国公民支持“出生公民权”，46%的人则表示反对。 % ? [# j4 @! V. y( J9 D0 Q% m" M8 g% e! Y, x( e# Z t3 ` O: z
“我认为应该禁止外国孕妇来美国生产。”一位美国网友在《华盛顿邮报》官网上留言称。讨论中，美国民众谈及最多的是纳税问题。“每一个美国公民都在纳税，那么这些孩子呢？他们成年以后回到美国，难道不应该有一笔税收等待着他们吗？如果他们不纳一分税而享受美国公共服务，这对美国的家庭和孩子又公平吗？”另一位美国网民留言称。 , [- |& Z4 I+ ?$ Q7 l# [ L t9 S8 \+ O) |& p8 d; R
美国《华盛顿邮报》记者、报道中国锚族赴美生子新闻的基斯在回复早报记者的邮件中表示，作为记者，他不愿意对此事发表态度，但他强调，该新闻在美国引起很大关注，甚至可能推进宪法修改。, D1 I* g7 w; x! m% N9 a" \-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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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赴美生子现象愈演愈热，共和党议员已经开始行动，希望举行听证会讨论检讨该条例。如果条例修改成功，已经成功生子的“锚族”是否会受到影响，他们子女的命运又将如何？谁都不得而知。: V- q3 x! b6 @1 S& f) l
3 v# s; s7 x) E1 \# ? g 上海市社科院人口研究所副所长周海旺则相信，如果赴美生子人数持续增多，国家将可能会出台相关的政策和规定，限制海外产子。“任何中国公民，都应该遵守国家的生育政策，不能通过出国来逃避计划生育或者别的问题。”周海旺强调。+ D2 ]$ K1 Q* V& K9 i( k: Z8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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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的是，上海许多中介公司都提醒咨询者：中美两国政府已经开始重视赴美生子现象，因此，去美国生孩子要赶紧行动，宜早不宜晚，而关于“锚族”孩子未来可能面临的黑户命运——中介只字不提。) w4 }) n E' O! N; M+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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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后悔，发了哪门子疯” % v2 ?2 c4 S! @ , Y r4 l% K. `; e" L8 {" m* T2 g 实习生 肖颖 5 N( F2 U5 Q+ e" W; l2 c; v ) b- r2 _+ g4 N/ E 来自上海的王某也有一个美国宝宝。2009年4月，在超出预产期4天后，王某妻子仍未生育，于是他接受了美国医生打催产针的建议。“我知道医生是好意，他知道我们签证快要到期，所以提出为我们催生，但他好心办了坏事。”王某日后回忆。 $ C$ b: R ?# d: c : j9 A0 q+ p; H, i5 V H# l 虽然王某拒绝了早报记者的采访，但我们依然能从他的博客中，了解到当时生产的紧急状况。& C) T& X E) N1 u$ m [: _
: F. ~0 Y+ F/ O7 H0 s “老婆首先感觉不对劲，她说感觉下身出血，还有些疼。我们一开始以为是产前正常反应，可是护士发现出血太多，血浸透了半个产床。护士立即通知医生，不到半分钟，10多个医生匆匆赶来，阵势很吓人。一个白人医生稍作检查后说要改剖腹产，在去手术室的途中给老婆做麻醉。不是打麻醉针，而是用一种东西罩在鼻子上吸一下，老婆就昏过去了。” * _) |- p' ~( B# B9 P3 S0 [$ E - x6 A6 v0 V& @- K, \; T) A7 N5 d0 _ “眼看不省人事的老婆被独自推进手术室，我当时真的有些怕，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有一种生离死别的感觉。我开始后悔，后悔发了哪门子疯，这么老远跑到美国来，害得老婆无端跟着受苦。我开始祈祷，祈祷母女平安。”* a9 H. p! D; k* M) Z; G5 j% J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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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母女最终平安健康。. L1 T" c. S. F- V/ O' H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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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害怕，感觉像偷渡” S$ Y+ }0 Y z0 E1 I7 i6 ^; A5 t; _- ]
实习生 肖颖$ F1 M: K) R0 D3 C5 e7 c
1 h8 R( u" _+ o, S9 I 2009年2月，在飞行了将近14个小时后，陈某和他的太太终于来到了美国洛杉矶。与其他乘客轻松自在不同，陈某夫妇紧张得透不过气。“担心海关人员看到孕妇，不让我们入关。”陈某回忆。对于赴美生子的锚族而言，有两道关卡是必须靠运气来解决的，一是赴美护照，其次就是通过海关。“因为美国方面已经开始关注赴美生子的情况，所以有些孕妇肚子实在太大，可能被海关拦住，禁止入关。”上海某中介公司工作人员表示。 # A) U; {" B6 z: h( F6 {% X% e ) t3 y, g! Y1 s% U1 h0 X8 A' v3 S 陈某的妻子怀孕近7个月，肚皮大且圆。因为是冬天，陈某妻子套上厚厚的风衣，然后把一个包挂在胸前，“看着还真不像是怀孕”。海关工作人员问陈某赴美的原因，陈某镇定地回答：“工作和旅游。”工作人员端详再三后，让夫妇顺利通过。“说实话，当时真的很害怕，感觉像偷渡一样，身子都抖了。”陈某说。 ! {6 m% N* m$ ^) b* e0 v1 c& I$ C: f* j* v& z% G
之后的一切还算顺利，美国月子中心的环境让陈某夫妇挺满意，舒适的大床，宽敞的卫生间，还有不错的伙食搭配。但实际上，这些给人安逸、舒适的月子中心在美国许多州都是非法经营的，所谓的月子中心其实类似于家庭旅馆，房东将公寓或住所租给孕妇，并在此基础上提供一系列的待产服务。“此前因为婴儿吵闹厉害，邻居报警，妈妈们只能抱着孩子躲到外面，避开警察的检查。”一名中介公司员工透露。" I1 s: ]5 k' P! V. Y4 f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