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晓波的自述

此处的刘鹏跟乌珀刘鹏无丝毫关系，特此声明！

　　田晓波晃晃悠悠地从考场里走出来。
　　 “ 晓波，考得怎么样？”　同班同学问他。
　　 “ 凶多吉少！” 田晓波一脸壮烈地骑上自行车，“ 唉，我也想开了，人生如梦，到头来谁都是个死，之前不如活得潇洒点。”　
　　　田晓波骑到校门口，见马路对面停着辆黑色奥迪，一个个头很高，衣着较为暴露的女孩子正从车里走出来。开车的是个年龄大约在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其色迷迷的目光几乎粘在那个女孩子的臀部上。田晓波见状赶紧低下头，狠蹬了两下自行车，飞速离去。
　　　回到家，田晓波一头栽到床上，心乱如麻。

　　 “ 你丫又怎么了？　” 刘鹏飞半躺在客厅里的仿红木沙发上，问道。
　　 “ 今天我特颓废。” 田晓波手里夹着烟，眼睛里闪着悲伤的光。
　　 “ 怎么了？ ”
　　 “ 说来话长。” 田晓波深深吸了口烟。
　　 “ 那就慢慢讲，我今天有时间。” 刘鹏飞端起茶杯，“ 聊到晚上你管饭啊。”
　　 “ 家里就只有方便面了，你要吃自己去厨房取。”
　　　开说之前，田晓波给刘鹏飞看了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是一个梳着马尾巴辫，长得十分清纯的女孩子。照片的背景是满山遍野的红叶，不用说就知道是香山。　
　　 “ 当时她十八岁，我十九岁。她那会儿特纯，特别害羞，别人跟她开个不是特别过分的玩笑她都会脸红。第一次见到她是在大学的开学典礼上，她那天穿了一身白裙子，坐在我前面。她的眼睛很大，眼珠子黑亮黑亮的。
　　 “ 我跟她同班。上课的时候，她偶尔会回头看我，冲我笑。她笑起来特别甜，很动人。我们班里大多数女生都特闹腾，个个跟男生似的，这更衬托出她的娟秀。班上很多男生都追过她，但她从来没有答应过任何人。
　　 “ 我确认自己喜欢上她，是在那年圣诞节的时候。我们班上的几个同学一起去王府井玩，王府井的步行街上竖着棵巨大无比的圣诞树。我们几个傻乎乎站在圣诞树底下许愿。我一边许愿，一边瞟她。她把双手合在胸前，闭着眼睛，嘴唇轻轻的动着。我看着她那可爱的样子，心动了。你听过那首歌吗，‘（田晓波低声哼起歌来）忘了是怎么开始，也许就是一种感觉，突然间发现自己，已经深深地爱上你... ’
　　 “ 你也知道，我不是一个很有自信的人，虽然十分喜欢她，但总是鼓不起勇气去表白。我经常偷偷看她，每当我们的目光不期而遇时，我的心都会狂跳不止。　暗恋一个人的感觉，怎么说呢，即甜蜜又痛苦。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我已经在大学里混了一年了。秋天的时候，我们系组织去香山旅游，我刚给你看的那张照片就是旅游的时候帮她照的。她穿着裙子爬山，不小心摔了一跤，膝盖给磕破了。我赶紧把兜里的手绢拿出来，按在膝盖上替她止血。　事后，她把我的手绢要去，说要替我洗干净。
　　 “ 有天下课后，我看见她在校门口等我。她把手绢还给了我，手绢被洗得很干净，叠得整整齐齐的。我接过手绢，特别腼腆地问她，是否能请她喝杯咖啡。她犹豫了一下，答应了。我们去的那个咖啡馆就在我们学校附近，里面买的咖啡味倍儿不正。我们两个人之间开始没什么话，气氛相当尴尬。我如坐针毡，脑门上汗都流下来了。我想不能就这么冷场下去，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巨傻 x 的话，我问她：‘ 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 我操，你丫怎么不去死啊？” 刘鹏飞拍着脑门评价道，“ 她怎么回答的？”
　　 “ 她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我：‘ 你呢？’我脑子一热，居然跟她说：‘ 你！’”
　　 “ 单刀直入！牛 x 呀！” 刘鹏飞　伸出大拇指，“ 真不像你一贯的作风。”
　　 “ 操！绝对是一时冲动所导致的真情流露。”
　　 “ 结果你的真情被残忍地拒绝，从此你破罐儿破摔，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刘鹏飞逗他。
　　 “ 去你妈的，听我继续说呀，她听了我这么直接的表白，都傻了。”
　　 “ 换谁都得傻”
　　 “ 她问我是不是在开玩笑，我说不是，她没再说什么，我也没敢再说什么。我们相互无言，直到离开那家咖啡馆。之后我想送她回家，却被她婉言拒绝了。”
　　　刘鹏飞笑着说：“ 得，这说明人家对你一点意思都没有。”
　　 “ 我开始也这么想，后悔得一晚上都没睡好。没想到第二天，她突然交给我一封信。她在信里面写，她觉得一切来的都太突然了，让我给她点时间去考虑。”
　　 “ 希望的曙光又开始若影若现了。”
　　 “ 但实际上，她没给过我任何机会。” 田晓波吸了口烟，“ 她突然迷上了上网，上课时经常心不在焉，下了课就爱往网吧里钻。后来我听说，她网恋了。跟她网恋的那个男孩儿是上海人，在法国留学，学艺术的。”
　　 “ 这女孩儿也真逗，一个好小伙儿放面前她不要，偏要搞网恋。既看不见又摸不着的，整个一画饼充饥。”　刘鹏飞替田晓波感到不忿。
　　 “ 后来，那个上海人回国探亲，专门来北京看她，两人一见钟情。这件事在我们学校当时被传为佳话。也许是受了爱情的滋润吧，那时的她格外漂亮。我逐渐开始疏远她，因为我心里很不平衡。差不多有小半年，我一见她就躲，连招呼都不怎么打。再后来，我听别人讲，她被她那个网上的男朋友给甩了，因为那孙子在那边找了个洋妞女朋友。说了你别觉得我这人龌龊，我知道了这事后，心里相当幸灾乐祸，就差请客吃饭了。但是同时，我心里也很难受。”
　　 “ 爱得深，恨得深！” 刘鹏飞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瓜子，嗑了起来。
　　 “ 经过这件事以后，她整个人都变了。她开始化妆，穿暴露的衣服，成天旷课。我听一个朋友说，经常能看到她被人车接车送。传言，她被一个大款给包了。唉！” 田晓波又点着一根烟。
　　 “ 挺无奈的。” 刘鹏飞说。
　　 “ 北京的好 x 都让狗给操喽！” 田晓波高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