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食的“一桌两*制”

我是南方人,他是北方人。我“南”得很彻底,口味上喜咸、辣、酸,怕腥膻甜腻。他是生活在北京的四川人(他虽然在北京出生,但一直都喜爱四川这个他生活过几年的祖籍地),口味有点杂南糅北,既喜食麻辣,又可制造北方本色粗犷的浓重。
   羊肉是我们都爱吃的,不过,我习惯的是南方用很多香料来遮盖羊肉膻味的做法:起一锅底汤,放党参、枸杞、淮山、红枣、姜、酒及大料,用羊骨头熬成,或许也放点甘蔗。羊肉切成比涮的肉片小些的薄片,汤滚了就把肉全下锅,盖上盖子,再沸腾就吃。这样的羊,肉质鲜嫩,完全没有羊肉的膻味,非常可口。汤汁甘甜滋补,是一道冬季温补的佳肴。
   北京的羊肉要比南方豪放多了,烧烤炖,更多的是涮,还要配上芝麻酱,提倡本色本味,羊味毕露一塌糊涂。至于羊蹄儿羊小腿做成的凉菜,多是酒鬼来下酒的,也粗犷得要紧。涮的羊肉我已经逐步接受了,只不过我不能接受芝麻酱而沿用海鲜酱油及蒜蓉做的调料。羊小腿我不是太喜欢,适应这东西或许还需要些时日。
   感激每天为我烹制饮食的他,他很细心,常常察觉我的细微感受,然后悄悄改变他烹调的表现,尽量适应我的南方口味,其实也是在隐隐约约地改变着我。这绝对是出自于醇厚的爱与关怀。
   清蒸鱼是我比较喜欢的他的拿手菜之一,除了放姜、酒及葱之外,他还切上细细的陈皮丝,鱼更清香可人。蒸鱼他还有一种比较热辣的做法,直接在鱼身上涂抹上郫县豆瓣,那种风味也是比较独特的,大家不妨试一试。
   麻辣是我和他都还偏好的口味,因此,花椒自然成了我们餐桌上的常客,特别是香酥花椒,现磨的花椒面,更使菜肴增香。
   也有他喜欢吃我不喜欢吃的,如羊的产品做成了凉菜。这时候,我们就“一桌两*制”,他吃他爱吃的,我吃我爱吃的,各取所需,是另一种融洽。
   其实,很多事情都可以这样协调,大可不必强求样样统一,有时的“XX两*制”不是制造裂痕,反倒是求同存异的好办法,只要大方向一致,——大家认为呢?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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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日的生活舞蹈

冬至日,北京变得像起冬天来了。前几天,下了班,倚靠在摇摇晃晃的公车上,移动电视中一个阳光的大男孩还阳光地说今年是北京十年不遇的暖冬,都12月了,还舍不得给北京雪那么一下。可在太阳离地球最远的这一天,我终于感觉到了严酷的寒意。
表妹打来电话,问我今日吃饺子么,我问为何偏要今天吃,她笑,说是北京的习俗,不吃会冻耳朵的。
原来是这样。
他提议去建国门附近的观象台看看,我同意,在这样的日子去,有特别的含义。
一架架青铜的天文仪器静静地在寒风中朝天矗立着,红红的夕阳逐渐隐没在凝重的间架中,他给我解说着,过去的那些,遥远的,天空、历史,近了。
出了观象台的大门,我们置身于川流不息的大街,历史隐去,生活热闹中。
去逛逛超市吧,这回是我提出要求,我忽然记起表妹的那个电话了,我可不想冻耳朵,我要吃饺子。
朝阳门的华普超市,一进门,漫溢的生活味道扑面而来,我快乐地推起购物车,挽着他的手臂,加入到了人群中。
看来大家都不想被冻耳朵,买饺子的地方围个水泄不通,过秤都排起了长队,排了半日,队伍没有半点行进的意思,伸长脖子一看,嘿,秤因为劳累过度,居然罢工不干了。
罢了罢了,不吃了,冻就冻好了,大不了我用手捂住,看谁敢冻我。
随遇而安
饺子吃不成,那我们吃火锅好了,上好的羊肉、牛百叶来上那么一斤,卖雪鱼的小伙子吆喝得真不赖,那也来上那么两块吧,当然还少不了酸菜、芫荽和豆腐丝了,肥润的水香菇也是火锅中的美味,顺手拿上一盒搁到框里,满载而归。
对于大多数恋人来说,装饰讲究的餐厅,摇曳的温暖烛光更适合酝酿爱情,其实,看着一起采购的原料被我们一样样放到锅里,看着它们在汤汁里拥抱翻滚,仿佛在欣赏一台有关生活的舞蹈,那样的舞蹈,只有细心体味才能品味其中的妙处。
那火锅,我们吃了三餐:
第一餐,清汤做底(清水,原料次第下锅)
第二餐:浓汤铺垫(蘑菇调上第一餐熬成的羹做底)
第三餐:鲜美汤面(火锅汤羹中下面)
那火锅,我们吃出了三层滋味:
清爽——醇厚——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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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情何解——今天终于吃到了比较合心意的家乡菜

从潮湿的桂林来到干燥的北京已经差不多两个月了,人变得特别敏感,爱流泪,常常呆坐半日,或眺望黑暗的夜空,可目光怎么也无法穿透遥远的距离,望到那方青山绿水、绿水青山。
     看电视,不知不觉地开始搜索以前怎么也看不上眼的广西卫视了,看到电视里熟悉的街道,听着略带方言口音的普通话,倍感亲切。
     好久没吃到故乡的米粉了,过去每日的早餐。现在我只能回想中品味。好久没吃到酸炒鸡杂,没喝到白果老鸭汤,没吃到韭菜豆腐干。好久……还有那啤酒鱼,糯香排骨,田螺酿……
     好久好久。
     今日,相约再次去美术馆看法国印象派画展,为了让我领略北京的胡同风貌,他拉我拐入一个仄仄的小巷,然后曲曲弯弯地走起来,在胡同的另一端,一家餐馆的橱窗上印着的“正宗桂林风味”忽然撞在眼里,一时间,我像看到了老朋友,“桂林”这两个字,在我心头热了起来,我朝里面望,希望能在食客的桌上看到什么我熟悉的菜式,可因为还没到吃饭时间,餐馆并无食客,我无法得知。但心里对这个地方有了印象,左右看看,记住了。
     到了美术馆,忘情欣赏,一路赏毕,天不觉黑了。今日北京突然降温,让我这个纯粹的南方品种感到难以适应,身上冷得紧,提议去加加油,再往家赶。
     他提议去吃红焖羊肉,可寻觅不到当初那门庭了,又想去吃西安的酸汤面,但一碗下来又未必过瘾。这时,脑子灵光一闪,为何不去吃我那家“桂林”?
     对,咱就去桂林一把。他同意。说着,把我冰凉的手握在他衣袋里,楼着一路去往“桂林”了。
     在门口,受到亲切的迎接,“有没有桂林米粉?”答有的,我欣喜,仿佛这两个月聚集的乡情一下找到出口。落座,我问递上菜单的服务员可是桂林人,答是,我马上换上乡音欢快地应和:我也是的。然后用桂林话点菜,感觉一下就坐在了故乡那家惯常去的清净小店。
     点的是啤酒鱼火锅和酸笋炒鸡杂,还要了二两桂林米粉。
     店堂里很安静,有音乐静静流淌,对面的墙上,挂着阳朔特有的桂林山水壁挂扇子。他在对面,我定定地看着他,絮絮叨叨,说起桂林。
     看着第一道菜——酸笋炒鸡杂端上来,对他说,我说的都不及桂林的十分之一好——你去了就知道了。他笑,谁不说俺家乡好呀?我也笑了,是的,太爱桂林,所以总是迫不及待地让别人知道她的好,我太急迫了。
     真想和你回去看看,和你一起去畅游那的山山水水,和你一起去品尝那特有的美味,那里特别适合相爱的人。他一直看住我,脸上的表情特别柔和。
     吃吧,他首先动筷。是这味道么?问我。我夹起一块,细细品尝,酸笋味道很正,没有泡坏的臭味,是了,就是这味道了,就是这味道,我连连点头。
     啤酒鱼来了,也很不错,鱼是鲤鱼,锅里有鲜嫩的豆腐、青椒、西红柿,浓浓的汤汁,是用啤酒浇成的,微微地翻滚着,冒着热气。
     吃得半酣,米粉上了,一看,有几分模样,但还是有差距的。米粉不够柔韧,有点硬,卤水太少,酸豆角不够多,肉也切得不够薄,但形似了。尝一口,他问我能打多少分,我说50分吧。
     可我已经心满意足。离开了那甜甜的漓江水,桂林米粉也就只能来个形似而已了,又何必苛求。      
     先品流光溢彩的异域名画,后尝鲜香酸辣的故乡小菜,走在回家的路上,酸甜起来,温暖起来,快乐起来,乡情暂解,成了印象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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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食——亲历的快乐

爱他,就为他做饭吧。看到这样的文字,心忽然变得柔软起来。
爱,就是关心,就是在意,在意他的吃喝住行,在意他的悲与喜,痛苦与快乐。
爱一个很喜欢享受你的手艺的人是很快乐的。他会激发你对于饮食的想像力和创造力,让你充满了发掘的喜悦。
我曾经为爱人创作过一道美味营养的甜品——牛奶腐竹羹。
原料是:鲜奶两大杯,鸡蛋两枚、腐竹三枝(泡软),莲子若干、白砂糖适量,先把鲜奶和泡软的莲子放入小锅,小火,待将开时把腐竹放入同煮,继续小火,等腐竹润滑舒展后敲鸡蛋下锅,蛋不搅散,保持完整,吃时放白砂糖。这道甜品,吃的可心,做的甜蜜。
爱一个喜欢让你享受他手艺的人也是快乐的。感受他的巧妙搭配,感受他用饮食表达的不露声色的爱情。
感冒了,他做了一道菊花姜丝鲫鱼汤。胃口不佳时,他的泡菜、辣酱加清粥让没有食欲的我马上恢复力气。手脚畏寒有爱心蹄尾汤,橘皮泡茶可消乏增强抵抗力,馋了,香喷喷的烘烤银杏既是小吃又是滋补的佳品。
饮食男女,饮食中,我们亲历着爱与被爱的快乐,吃与被吃都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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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心蹄尾汤

爱心蹄尾汤,主料:爱心一副。配料:猪蹄一对、猪尾巴三条、红参10克,川芎10克、料酒少许。
秋风渐起,生性畏寒的我手脚又犯冰冷之症,他无意触及,皱着眉头想了一会,说,得给你来点猛料,让气血活络活络了。我问他如何办,他不说,只拉我一同去逛菜市。
说实话,一个人我还真不太喜欢逛菜市,那些美食烹煮之前的原始状态一点都不诱人,有些还面目狰狞,腥膻扑鼻。但我喜欢和他去逛,挽着手,穿梭于热闹嘈杂间,我嗅见的是生活的朴实味道。
买好了猪蹄和猪尾巴,他又带我直奔中药铺。或许是因为父亲做医生的缘故,我很喜欢闻中药的味道,那是一种醇醇的药香味,带有点长者的宽厚,让人生出一种信赖的感觉,不像西药那样冷冰冰。红参和川芎各买了50克,然后打道回府。在路上,他补充道,买作菜的配料也可来中药铺,质量好,又便宜。
拾掇猪蹄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需要耐心加细心,我笑,看来帮猪修脚不比为人修脚容易呀,这两只猪蹄真是好福气,居然让一个艺术家用上了篆刻的手艺来对待它们,蹄主也算是猪生无憾了。
一切安排妥当,蹄子及尾巴白水下锅了,煮开,这道水倒掉,再把蹄子收拾一遍,放料,微火慢熬,三个小时之后,飘溢着肉味药香的蹄尾汤就可以喝了。舀上一碗,撒点葱末,放点紫菜,热气腾腾,其暖融融。
喝得开心,禁不住把手伸向亲爱的他,想表达一下感激之情,他连连后退,大叫:救命呀~~~~~~咸猪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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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晚餐

10月,恰巧是15,晚7:00,下班,半路在美术馆下了车,独自去往曾和他来过的这家烤肉小店,一个人晚餐。
四周都是周末畅快的聚会人群,而我,独自一人,带着点自虐的滋味,一个人烧烤。
那只黑黑的炉子似乎知道我需要什么,猛力地冒着黑烟,一下就把上面的大块的肉逼得面目全非,孜然的样子很奇怪,像干瘪的谷物。辣椒粉是殷红的,今天看着它们,觉得有点凄厉而可笑。
明太鱼是什么鱼我不知道,他点过凉拌的,我只知道吃,而且知道好吃,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我习惯做习惯做的事情。
其实我到这家小店的主要目的是吃朝鲜冷面,这是我在北京吃到的唯一合我胃口的面。凉凉的姜汁,并不辛辣,有种淡淡的香味,面(说到这,我很怀疑这属于面,颜色不像,滋味也不像)很筋道,卧在面上的有半个鸡蛋,有几片卤肉,有黄瓜,有其他一些脆脆的酸东西。
冷面送炽热的烤肉,极端的冲突又极端地融合,食如其人,或许,我正是无意之中实践了这句话。
一个人 晚餐,很热,又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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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烤、麻辣烫还有酸

想反过来先说说“酸”,这里的“酸”字,不是形容词,而是个名词。也就是南宁人所说的“酸野”。
桂林酸是盐水酸,咸味足但不过分,酸里带着柔软的鲜。记得高中时,放了学,我经常和同学骑着自行车到五美路百货大楼前的一个摊子去吃,吃到牙齿软为止。听说,这摊主就凭着这看似不起眼的小买卖,不仅养活了一家人,还筑起了新房子,算是个富裕人家了。当然,最有名的还是叫“金不换”的,那可是一块卖酸的金字招牌,到现在,百货大楼前的那家酸摊已经不知所踪,“金不换”则在十字街微笑堂对面继续延续着“酸野”的不朽传奇。

麻辣烫不是桂林本土的小吃。我也说不清楚从什么时候起,这用竹竿串起的可煮可炸的诱人食品开始出现在桂林的大街小巷。麻辣烫的那根竹竿很是神奇,所串之物颠覆了我们一般的认识,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无所不串。好的麻辣烫必有一锅子好的底汤,一碗好的蘸料。好的底汤可让半隐半没的萝卜、肉丸、肉皮、猪肺、豆腐等物充分入味,好的蘸料可让炸过的羊肉、牛肉、龙虾、鱿鱼等肉菜提鲜增香。蔬菜是很随性的,温和的可吃在汤里煮的,如果喜欢火爆热辣的,放到油里炸一下,那口味也是不错的。

该说说烧烤了。以前,一提烧烤,我们就会想起春节晚会上陈佩斯操着新疆口音舞动的羊肉串,是的,如果缺少了羊肉唱主角烧烤好象就不能称之为烧烤了,但如今的“新烧烤主义”已经把烧烤的外延进行了充实,不仅肉食可烤,就是什么蘑菇、水果、冰淇淋的,只要你想吃,那也都可以烤它们一下。烧烤这个项目可上桌面成为正餐,如著名的韩国烧烤,需要装饰华美的店面来经营。也可以在路边支个小摊,和麻辣烫同时开张的。为串起的食物提供更加多元的烹制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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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喝何必正经八百

今日,与友在一湘菜馆吃饭,聊到吃喝的态度,猛然发现原来吃喝还有个态度问题。
我吃喝时是很不严肃的。据妈妈说,我小时候,给我喂饭就是件麻烦事情,带我的外婆满世界撵,一般得一个半小时才能把那碗饭还有汤汁连哄带骗地填灌到我肚子里。稍大一点,可以自己吃饭了,也是边吃边玩,总要妈妈大喝一声:快吃,数米呢!这才很不情愿地继续和剩下的“饭匪”拉锯。再大一些,会自己做饭了,还是改不了这种态度,吃饭时,总要找来书或报纸做下饭的“菜”才对付完那一餐(别误会,书报不是吃掉,而是”看“掉哦)。
吃喝原来还有个态度问题,细想一下,还真是。
首先是热爱。在这里,我要再次提到我师兄的一句名言,他说:热爱吃的人是热爱生活的。热爱是个重要的起始态度。
其次是重视,重视包括重视吃的内容吃的场合吃的季节重视一起吃的对象,满汉全席把这种重视发挥到了极高的层次。
再次是由热爱和重视派生出来的情趣。
吃是讲究情趣的,古代的文人做诗之前多要饮酒,有空饮无需下酒菜,派遣内心忧愁烦闷而“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也有为了热闹,邀朋引伴配上各色小碟而觥筹交错的;趣味些的来个曲水流觞更是把吃喝和游戏拢到了一块。当然,作为下酒菜很多时候离不开“色”,或清丽或妖艳的女子弹唱一番,更为文人之吃喝增添了一些香艳色彩。
国人如此热爱吃喝,于是,吃喝就跳出了生理的单纯需要而变得交际化甚至外交化了。所以,很多事情甚至一些大事情都是在饭桌上宾主的微笑迎和间完成了决策过程。
西方人对于吃态度要简单多了,把它更多的看成一种欲望,所以,在对待吃喝上更多注重实际性,这从他们运用的餐具也可以看出,他们用刀叉,切割着大块的肉食,他们对蔬菜态度更是鲜明,生灵灵地抹点沙拉酱就往嘴里送。他们实行分餐制,个人完成个人的那份,吃完了事,吃喝就是吃喝。他们进餐时会尽量避免餐具和刀叉发出碰撞的声音,吃面条和喝汤时也是静悄悄的。
西方人听歌剧的时候正襟危坐,姿态优雅,所以不会有如中国的茶馆和戏楼那般边吃边看的随意。或许这可解释为他们对表演者的尊重,但是,国人的边欣赏边吃,表演者表演到精彩处看客们的那一声大喝——“好”,也不能说不是对表演者的一种褒奖。
吃喝何必正经八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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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二的肠左三的肝

一直以来,风铃就觉得什么肝呀肠的总是和血腥有点联系,这不,刚刚翻开的那本老书《侏罗纪公园》里就有这样的情节,被恐龙袭击的人腹部被撕开,那个什么什么就流了出来。天!看到这我忍不住了,各位,偶先到卫生间去呕吐一番再来……
到了北京,朋友却隆重向偶推荐一种风味小吃——炒肝儿,乍听这名字,偶嗓子眼马上涌起一阵不适反应,面露绿色,连忙摆手:不吃不吃。看朋友不悦,只好说:炒猪肝,偶都会做,有何稀奇。朋友笑道:ft,拜托,此肝非彼肝呢,不吃不知道,吃了吓一跳。看偶半信半疑,不由分说,拉起偶就奔附近一食档去了。
去的那食档应该不是孙二娘的黑店,因为老板是个英俊的小伙子,当然,也不排除他是孙二娘的表弟,现在连锁店这么多,谁知道呢。张皇地看了看周围,食客们似乎都神清气定的,风铃这才稍稍安心。
这家店经营的东西还挺杂,各种风味都有,太好了,来北京一段时间,好想念辣的味道,我强烈要求朋友除了点炒肝外,再给来一份红油毛肚和干烧干鱼仔,服务员姐姐说没有干鱼仔,肥肠不错,要不要尝尝?我最不喜欢为难为人民服务的人民,当然说可以了。
先上的是炒肝,端上来时,如果朋友不说我还真不知道是什么,糊状的一碗,和“炒”的工艺似乎不搭界,倒应该和“炖”沾亲带故。往碗里仔细瞧了瞧,糊汤虽粘可却几近透明,里面“悬浮”的不纯粹是肝,还有肠,肠似乎还多一些,里面还有蒜,蒜的点缀恰到好处,不辛辣,恰巧起到了增味压腥的作用。尝了一下,肠绵软还有嚼头,肝鲜美又带脆嫩,嘿嘿,不错,鲜而厚,热且爽。
朋友看我感兴趣,趁势给我说起关于炒肝儿的七七捌捌来。
原来这炒肝儿不算正餐食品,炒肝儿加两个包子听说算是北京人比较好的早餐,他给我学起了北京人吃炒肝的神气模样了:早上起来往早点摊儿前一站,管他有钱没钱的,见着师傅就说:“二两包子一碗肝儿”,一口纯正的北京腔儿,特有面子的感觉。
为了让外地食客也能品尝此种美味,有些为人民服务意识很强的饭馆也在除早餐的时间供应炒肝了,比如说我们现在吃着的这家。
也不能干听,那就吃吧,呼啦啦,还等什么,在我和朋友的合力围剿下,炒肝一下子就“肝尽汁绝”了,吃完后,抹抹嘴,觉得食欲大炽,其他的怎么还没上呀,我坐不住了,开始催促为人民服务的服务员姐姐,她态度相当好,马上为我们去侦察,不一会,美味端上来了。
我和朋友捋起袖子(哦,想起了,因为是大热天,根本没袖子),正准备发扬八把叉的精神大干一场,冷不防听到服务员姐姐说:您的肝、肚、肠都齐了,请慢用。
我倒~~~~~~~巨寒~~~~~~~~忙摸摸自己的肚子,还好,虽然没有一样样清点,估计它们都还在原位,应该是齐了的。
还没等偶们从寒冷中回过魂来,一粗门大嗓的女声从作菜间传了出来:前二的肠左三的肝,拿去了!我们回头一看,一健硕女子从里出来,手上晃晃悠悠地端着两盘东西,天,就算不是孙二娘,也一定是孙大娘,这时,我和朋友再也顾不上斯文,对了对眼神,双双放下筷子,夺路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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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比它臭,谁说我不介意

历来对香香臭臭的很敏感。香,自然喜欢亲近,而臭的,当然避之不及,
香臭,有个标准。
先说香。
戴望舒的《雨巷》里有那著名的丁香姑娘。丁香,姑娘,用丁香来比喻美丽的少女,这花想必是芬芳的,其实不然,丁香闻上去香得郁,香得闷,甚至香得臭了,如果沉浸在这过于浓郁的花的气息中太久还可能中毒呢。
臭,就更带有主观意味了。这是一种更为个性的判断。张三认为很香的,李四可能认为极臭,王二认为沁人心脾的,赵五可能会一闻即厥。我就有过这样的经历。一次,在街上偶遇一中年妇人,一身珠光宝气,走过我身边时,一股刺鼻的“香水”味毫无商量余地猝不及防地强行灌入我的鼻孔,半瓶低劣“毒药”弄了半条街的感动,我一时也“感动”得不能动弹,半天才缓过来。留在记忆中的那妇人的神情,一脸有余的自信,绝不认为自己是污染环境的,可那味道怎一个“臭”字可说。
苍蝇不盯无缝的蛋,臭的都是让人躲避的么?也未必,起码在多元的饮食上就不是,如今,就有不少逐臭一族。
不细说极端的,如什么偏爱吃臭鱼臭虾臭鸡蛋的,“金粒餐”的。只说说大众些的名臭吧,
就说臭豆腐。
臭豆腐有两大系列,一种是活跃于江南的臭豆腐干,以绍兴和湖南的最突出。这种豆腐干颜色紫黑,味道闷臭,没有特别爱好还真不敢下口。听过一个有趣的故事。这种臭豆腐刚传到广西南宁时,大多数人极端不适应它的味道,有些特别敏感的闻久了就想呕吐,可在商业闹市区偏偏有一家店铺新近开始卖这个,左邻右舍日日苦捱,虽门窗紧闭还是不能阻挡此种味道的顽强进攻,忍无可忍,在协商无果的情况下,群起而攻之,竟把那店铺做买卖的家什噼里啪啦地砸烂了,这件事情据说还上了当地的新闻。之后,该臭豆腐摊子不仅生意没被影响,相反,买卖更好了,上门的主顾想必都是抱着一种探究何臭竟致殴斗的好奇心才来的吧——臭名昭著,从此,臭豆腐总算在八桂大地安上了家,大家也就久闻不知其臭,反得其味了。
可我没想到另一种也冠名为臭豆腐的会比这更臭,那就是著名的“王致和”臭豆腐。那日,朋友应要求买来一瓶这慈禧都喜好的名品,嘱予到卫生间打开,我虽不知其意,还是傻傻地遵命,拿着瓶子直直往卫生间去,朋友声音从背后传来:记得关上门。晕倒别怪我……这时我才醒过味来,原来这家伙是让我一人独当其臭,免得殃及池鱼呀,真是够坏坏的,我就要当桌而食。
不过,他的担心还真不是多余的,一打开瓶盖,一种似酸非酸,似腐非腐的,如陈年阴沟水的味道扑面而来,掀鼻而入,大有毒倒众生之趋势,我差点丢瓶逃窜,无奈有桌子档住去路,只好束手就“臭”了。
在劝说引诱下,我勉强尝了一口,嘿!别说,还真挺鲜挺美,味道有点像我们桂林三宝之一的豆腐乳,可显得更醇厚,更浓郁,闻着臭,吃着鲜还真不是假话,送粥吃是很不错,只是委屈了鼻子,美食当前,也只好牺牲它了——其实,吃了一口以后,自己就闻不到什么味了,口舌的快感最真实的。
正在美美品尝,朋友冷不妨又蹦出一句:吃后记得漱口,否则你会比它臭豆腐哦。这家伙,总是那么不合时宜,这回我再也忍不住,没等他继续否则,对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哼哼,说你比它臭,谁说我不介意。
忽然想到,刚才提到的那中年妇女抹在身上的如果不是“毒药”,而是半块“王致和”,结果……结果是否会一样,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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