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林慧儿的忧虑症越来越严重了。
  她感觉自己在被死亡追逐,怎么奔跑也摆不脱了那阴影。白天她总是习惯性的四处搜寻那双令她恐惧的眼睛,总感觉有人在盯着她,而她怎么看不见盯她的人。晚上也难以入睡。。即使睡着也往往被噩梦惊醒。
  
  一天她半夜里醒来,去上厕所。她的寝室跟孙媚的在同一层楼。她去厕所要经过孙媚的房间。
  她壮着胆子往厕所走去,经过孙媚的房间时竟发现里面有微弱的灯光透出。她停下脚步,大气也不敢出,这时居然还听见了房间里有轻微的脚步声和翻动书本的声音。
  “难道房间里闹鬼?”她害怕极了,想大声哭喊,却感觉巨大的恐惧扼着了自己的喉咙,根本喊不出来。她转身往自己的寝室跑去,脚根本不听使唤,才跑两步,身体就瘫软了。
  她跌在楼道里,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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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林慧儿病了,住进了学校的医院。
  第二天,任少杰和徐羽风一起来看她。她生病住院的情况是刘子君打电话告诉任少杰的。而恰好这之后徐羽风也打电话给任少杰,问她女朋友的情况。任少杰就叫他一起去医院看看。
  
  林慧儿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正在打点滴,看来病的不轻。
  “你这是怎么了?前两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任少杰关切的问。
  “我昨天半夜经过孙媚的房间,居然看到里面有灯光,还有声音传出来。她明明死了,按说里面不可能有人的。我因为害怕就昏过去了。”
  “不会是你的错觉吧?有谁会半夜跑到死了人的房间里去?”徐羽风说。
  “应该不会。我当时比较清醒。”
  徐羽风又问了一些关于玫瑰印记的事情。任少杰似乎有点怕他的提问让林慧儿更加恐惧,就说:“咱们还是先回去吧,让慧儿多休息一会。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林慧儿好象倒是希望他们能多留一会。这时她班上的一些同学来看她来,任少杰就拉着徐羽风出来了。
  
  “那个玫瑰印记一直是慧儿的一个心病,你现在问起,不是刺激她吗?”任少杰说。
  “但是问题摆在那里,如果我们不去解决,它能自己消除吗?我们不能回避,这好象治病一样,长痛不如短痛。”徐羽风好象对这些案子很感兴趣。
  “这当然是对的。但我们至少也要等到慧儿病好了以后再和她谈这些问题。”
  “还是你考虑仔细,毕竟你是她的女朋友嘛。”徐羽风笑了。
  “我觉得应该去孙媚的房间看一看,也许会有所发现。”从医院出来后,徐羽风这样建议。
  “好啊,我想我们应该跟派出所的小王联系一下,让他一起去看看。”任少杰说。
  
  一会儿,小王就到了。
  三人走到孙媚房间门口的时候,发现房门是关着的,就要宿舍门卫王大妈来开了门。
  进去一看,小王发现房间里比自己上次来清理找寻线索时果然要乱了一些。桌子上的书还有抽屉都有新翻动的迹象。
  徐羽风很机敏地查看了现场,一会儿看看地面,一会儿看看桌面,连门锁也都仔细看过,还不时拿出卷尺测量一下。
  “昨天半夜有人出去吗?或者说晚上有可疑的人进来吗?”他问王大妈。
  “没有啊。女生寝室男生一般是不准进来的。我们宿舍的门是里面反锁的。昨晚没有人出去。”王大妈说。
  
  “昨晚一定有人进过这个房间,我上次来的时候记得这个挎包是挂在门后面的,现在被扔在床上了。”小王说。
  “进来的是一个女生。”徐羽风接口说。
  “你怎么这么肯定?”任少杰问。
  “首先可以从脚印判断。”徐羽风俯下身,指着地面说,“你们看,因为这个房间封闭了很久,地面上已经积了些灰尘。进来的人不可能不留下脚印,这个脚印是新的,而且比较小,比较窄,应该是女生留下来的。从鞋印大小和每一步之间的间距来判断,她应该是身高1米64,体重52公斤左右。”
  “哦,一个脚印可以看出这么多名堂吗?”任少杰有些怀疑。
  “不会错的,这些知识我是从一个侦探故事的杂志上得来的,自己也收集一些朋友的脚印做过计算,应该不会错。”
  “恩,你观察的比较细。我想她进来时没有开灯,为了不惹人注意,她自己带了蜡烛进来。看!桌子上有她不小心滴落的蜡烛油。”小王说。
  “我猜想应该是这样的,她听到林慧儿摔倒的声音心里很害怕,不小心碰翻了蜡烛。又怕被人发现,就匆匆的打开门溜走了。门锁上有新划破的漆痕,也许是她黑暗中找不到锁孔划的,我估计她进来时用的是很多罪犯都备有的万能钥匙。”徐羽风说。
  “问题是她想找什么,她跟这起凶杀案有什么关系。如果能找到她,也许对破案会有进展。”小王说。
  “她总的来说还是很谨慎的,手印倒是没有留下,想必戴了手套。单从这些痕迹来看,要找到她只怕还有些困难。”徐羽风说。
  “现在的问题是,这个人是谁?她又为什么要进入这个房间?总不可能只是为了装神弄鬼,吓吓人吧?”任少杰说。
  “对,唯一的解释是,她肯定在找一个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东西,也许是罪证,也许是别的。”徐羽风分析说。
  “这么说,凶手会是一个女孩?那那些死者被强奸是谁干的呢?”任少杰瞪大了眼睛。
  “这正是这些错综复杂的案件的复杂之处。”小王叹了一口气说。
  
  “咦,你们看,这里好象有焚烧过的纸片。”徐羽风无意中瞥见床底下有一张不大的白纸片,一端被烧的焦黑,周围还有一些零星的片状纸灰。
  他蹲下身去,小心拿起纸片,看到上面写着一些字,但所剩不多,基本上被烧掉了。任少杰和小王都围过来看。
  纸上的字残缺不全,让人费解,上面写着,“……得知阿大的死讯,我很难过。……不要研制,她不信,……魔爪。……”因为被烧,纸片上就只剩下这么几个字。这让徐羽风很费解可以确定的是,这正是和案件相关的东西,上次小王他们来没找到,却不知道昨晚那人是怎么找到的。
  “我想,应该是昨晚那人正准备烧掉这个纸片的时候,就听到了楼道里林慧儿被惊吓跌倒的声音,以至于没有烧完就匆匆夺门而出,才留下了这个残片。”徐羽风分析说。
  “但这几个字能说明什么问题呢?也许烧掉的正是那些最要紧的东西。孙媚应该是个知情的人,可惜她死掉了,连留的这几句话也没能完整保存。”任少杰一脸的懊恼。
  
  尽管这次收获不是太大,小王对徐羽风还是刮目相看。“你是个有探案天才的人。这些案子肯定有用的到你的地方。”小王拍着徐羽风的肩膀说。
  “好的,一起努力!”
  他们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TOP

19
  
  徐羽风和小王任少杰分开后去了夏芬的寝室。
  夏芬正在看书,见他来了,喜上眉梢。刘子君她们很知趣的离开了寝室,好给他们腾出空间来。
  “怎么,大忙人,还记得我啊?”夏芬笑嘻嘻的给徐羽风倒了一杯水。
  “不记得你记得谁啊?你是我的心,你的我的肝,你是我生命的四分之三,呵呵。”徐羽风嬉皮笑脸的说。
  “看你贫的,我虽然要忙考研,但你来打扰还是很欢迎的。我呢,比较贪心,想考研恋爱两不误。”
  “厉害啊你,那我跟你学了,我呢破案恋爱两不误。”徐羽风说。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昨天晚上有人进入过孙媚的房间。我们刚才去看了,发现那人烧毁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我们宿舍楼都传闻闹鬼,说林慧儿昨天晚上看见孙媚的鬼魂了,就被吓昏了。”
  “还大学生呢,居然迷信有鬼。”徐羽风说。
  “你知道女孩都胆小嘛。而且你要知道,我们宿舍楼连死了周小彤和孙媚两个人,大家不害怕才怪。你不是跟我用电波解释过‘鬼’吗?”夏芬嘟着嘴说。
  “那解释也没说真有鬼存在啊。你要是害怕,我们就一起租房住吧,我可以保护你。”
  “在宜园租房已经吓破胆了,我不去。”
  两人闲聊着,徐羽风突然想起孙媚的案子来。
  “对了,你认识孙媚吗?”
  “不太熟,她不是我们的辅导员。平时没什么接触的机会。”
  “对了,你知道她有什么亲戚朋友也在学校吗?”徐羽风突然想到残缺字条上的“阿大死了”这几个字。
  “她好象有个姐姐在学校,以前常来看她。”
  “姐姐?她都已经毕业留校了,她姐姐不会还在读书吧?估计也是老师,要不就是研究生。”徐羽风自言自语的说。当“研究生”三个字不经意说出来的时候,他突然心里一震!
  “孙虹不正是研究生吗?她死亡时候正在孙媚之前。难道她们是姐妹?”想到这里,徐羽风几乎跳起来。“她姐姐也许就是孙虹。”他兴冲冲的告诉夏芬。
  “孙虹?是也租过宜园803的那个研究生吗?”
  “正是,她是被白安所杀。却不知孙媚是被什么人所杀。”徐羽风皱着眉头说。
徐羽风给小王打电话说了这个情况。通过调查,孙虹的确是孙媚的姐姐。
  两姐妹先后被杀,的确够骇人听闻的。据了解,她们还是孤儿,由一个远方亲戚带大的,前两年远方亲戚也死了。所以,在这一点上,死者家属方面还没有闹出很大的动静来。
  如果说孙虹的死是白安在迷幻状态下无意中杀的,那孙媚的死因又是什么呢?
  
  正当小王和徐羽风全力追查夜里偷偷进入孙媚房间的女孩是谁的时候,学校领导召见了派出所的全体人员,徐羽风也被派出所老周特别邀请参加。
  校长姓罗,50多岁,好象是从教育厅调过来任的校长。他精精瘦瘦,脸皱巴巴的,像一张晒干的橘皮,背有点驼,大学里师生背地里叫他罗锅子。
  罗锅子一脸严肃的在会议室主席台上讲话,大意是学校发生几起命案的消息,严重影响了学校的声誉和正常的教学秩序,一定要尽快侦破,他还给出一个期限,一个月内一定拿下此案。
  “这样吧,我看有必要成立一个学校安全治理委员会,由我亲自担任会长,常务副校长老张担任第一副组长,小周任第二副组长。校派出所全部警员为组员。还有校卫队也要参加。”他所说的小周就是派出所的副所长老周。老周年纪比他小,官也比他小,在他口中自然就成小周了。
  按照会议惯例,校领导按照级别高低依次讲话,和一切政治会议上的发言一样,全都大而空,听的人昏昏欲睡。
  会议中,一个年轻人旁如无人的闯了进来。
  “我介绍一下,这个是我的儿子,罗皓。现在在校计算机系读大三,是校卫队的队长,校拳击协会的会长。”罗锅子介绍起来,颇为洋洋自得。
  “大家好。”罗皓迟到了,却只是微扬着头跟大家打了个招呼。他看到了徐羽风,又朝他点了点头。
  徐羽风当然认识他,两人是在拳击俱乐部见过几次面,只是没交过手,也没有攀谈过。见他向自己点头,徐羽风也微笑致意。
  会议持续了3个多小时才结束。结束时罗锅子要求校卫队全力配合派出所侦破此案。每个星期都要向学校安全治理委员会的领导汇报破案进展。
  
  “看来我们有机会合作了,没想到你也参与了专案小组。”会后,罗皓热情的跟徐羽风握了手。
  “是啊,我是偶然混进来的。这位是我的搭档小王。”徐羽风拉着小王介绍给罗皓认识。
  “哦,幸会幸会。”罗皓嘴上这么说,神情才有些冷漠。
  徐羽风猜想,罗皓应该是个很高傲的人。他对自己的看重,也许只是知道自己是武术冠军的缘故吧。
“首先,我觉得我们应该考虑的是她为什么半夜进入死者孙媚的房间?就说那个被烧的字条吧,她怎么知道孙媚临死前写了这么一个字条呢?估计不太可能知道。我想这个字条应该是她偶然发现,决定烧毁的。而她进入孙媚的房间,应该另有原因。”徐羽风说。
  “有道理。我觉得她故布疑阵的可能性不大,因为不是很有必要。”小王说。
  “我看啊,先把女生3舍里跟孙媚认识的女孩全部调查一遍。如果找出这个人来,怎么说也是一个重大突破。这事就交给我来办吧,你们去调查别的线索。”罗皓拍着胸脯说。
  徐羽风和小王对他勇于任事的作风很是欣赏。大家客气几句就离开了派出所。
  
  派出所的其他人员也没有闲着,他们分散继续深入调查各个凶杀案,每天都要碰头讨论案情,交流大家各自掌握的情况,看能不能有火花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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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羽风和小王任少杰分开后去了夏芬的寝室。
  夏芬正在看书,见他来了,喜上眉梢。刘子君她们很知趣的离开了寝室,好给他们腾出空间来。
  “怎么,大忙人,还记得我啊?”夏芬笑嘻嘻的给徐羽风倒了一杯水。
  “不记得你记得谁啊?你是我的心,你的我的肝,你是我生命的四分之三,呵呵。”徐羽风嬉皮笑脸的说。
  “看你贫的,我虽然要忙考研,但你来打扰还是很欢迎的。我呢,比较贪心,想考研恋爱两不误。”
  “厉害啊你,那我跟你学了,我呢破案恋爱两不误。”徐羽风说。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昨天晚上有人进入过孙媚的房间。我们刚才去看了,发现那人烧毁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我们宿舍楼都传闻闹鬼,说林慧儿昨天晚上看见孙媚的鬼魂了,就被吓昏了。”
  “还大学生呢,居然迷信有鬼。”徐羽风说。
  “你知道女孩都胆小嘛。而且你要知道,我们宿舍楼连死了周小彤和孙媚两个人,大家不害怕才怪。你不是跟我用电波解释过‘鬼’吗?”夏芬嘟着嘴说。
  “那解释也没说真有鬼存在啊。你要是害怕,我们就一起租房住吧,我可以保护你。”
  “在宜园租房已经吓破胆了,我不去。”
  两人闲聊着,徐羽风突然想起孙媚的案子来。
  “对了,你认识孙媚吗?”
  “不太熟,她不是我们的辅导员。平时没什么接触的机会。”
  “对了,你知道她有什么亲戚朋友也在学校吗?”徐羽风突然想到残缺字条上的“阿大死了”这几个字。
  “她好象有个姐姐在学校,以前常来看她。”
  “姐姐?她都已经毕业留校了,她姐姐不会还在读书吧?估计也是老师,要不就是研究生。”徐羽风自言自语的说。当“研究生”三个字不经意说出来的时候,他突然心里一震!
  “孙虹不正是研究生吗?她死亡时候正在孙媚之前。难道她们是姐妹?”想到这里,徐羽风几乎跳起来。“她姐姐也许就是孙虹。”他兴冲冲的告诉夏芬。
  “孙虹?是也租过宜园803的那个研究生吗?”
  “正是,她是被白安所杀。却不知孙媚是被什么人所杀。”徐羽风皱着眉头说。
徐羽风给小王打电话说了这个情况。通过调查,孙虹的确是孙媚的姐姐。
  两姐妹先后被杀,的确够骇人听闻的。据了解,她们还是孤儿,由一个远方亲戚带大的,前两年远方亲戚也死了。所以,在这一点上,死者家属方面还没有闹出很大的动静来。
  如果说孙虹的死是白安在迷幻状态下无意中杀的,那孙媚的死因又是什么呢?
  
  正当小王和徐羽风全力追查夜里偷偷进入孙媚房间的女孩是谁的时候,学校领导召见了派出所的全体人员,徐羽风也被派出所老周特别邀请参加。
  校长姓罗,50多岁,好象是从教育厅调过来任的校长。他精精瘦瘦,脸皱巴巴的,像一张晒干的橘皮,背有点驼,大学里师生背地里叫他罗锅子。
  罗锅子一脸严肃的在会议室主席台上讲话,大意是学校发生几起命案的消息,严重影响了学校的声誉和正常的教学秩序,一定要尽快侦破,他还给出一个期限,一个月内一定拿下此案。
  “这样吧,我看有必要成立一个学校安全治理委员会,由我亲自担任会长,常务副校长老张担任第一副组长,小周任第二副组长。校派出所全部警员为组员。还有校卫队也要参加。”他所说的小周就是派出所的副所长老周。老周年纪比他小,官也比他小,在他口中自然就成小周了。
  按照会议惯例,校领导按照级别高低依次讲话,和一切政治会议上的发言一样,全都大而空,听的人昏昏欲睡。
  会议中,一个年轻人旁如无人的闯了进来。
  “我介绍一下,这个是我的儿子,罗皓。现在在校计算机系读大三,是校卫队的队长,校拳击协会的会长。”罗锅子介绍起来,颇为洋洋自得。
  “大家好。”罗皓迟到了,却只是微扬着头跟大家打了个招呼。他看到了徐羽风,又朝他点了点头。
  徐羽风当然认识他,两人是在拳击俱乐部见过几次面,只是没交过手,也没有攀谈过。见他向自己点头,徐羽风也微笑致意。
  会议持续了3个多小时才结束。结束时罗锅子要求校卫队全力配合派出所侦破此案。每个星期都要向学校安全治理委员会的领导汇报破案进展。
  
  “看来我们有机会合作了,没想到你也参与了专案小组。”会后,罗皓热情的跟徐羽风握了手。
  “是啊,我是偶然混进来的。这位是我的搭档小王。”徐羽风拉着小王介绍给罗皓认识。
  “哦,幸会幸会。”罗皓嘴上这么说,神情才有些冷漠。
  徐羽风猜想,罗皓应该是个很高傲的人。他对自己的看重,也许只是知道自己是武术冠军的缘故吧。
“首先,我觉得我们应该考虑的是她为什么半夜进入死者孙媚的房间?就说那个被烧的字条吧,她怎么知道孙媚临死前写了这么一个字条呢?估计不太可能知道。我想这个字条应该是她偶然发现,决定烧毁的。而她进入孙媚的房间,应该另有原因。”徐羽风说。
  “有道理。我觉得她故布疑阵的可能性不大,因为不是很有必要。”小王说。
  “我看啊,先把女生3舍里跟孙媚认识的女孩全部调查一遍。如果找出这个人来,怎么说也是一个重大突破。这事就交给我来办吧,你们去调查别的线索。”罗皓拍着胸脯说。
  徐羽风和小王对他勇于任事的作风很是欣赏。大家客气几句就离开了派出所。
  
  派出所的其他人员也没有闲着,他们分散继续深入调查各个凶杀案,每天都要碰头讨论案情,交流大家各自掌握的情况,看能不能有火花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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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两天后,罗皓的调查结果出来了。他给徐羽风和小王打了电话,要他们一起去3舍了解情况。因为孙媚是在校辅导老师,一个人住一个房间,女生3舍里跟孙媚认识的并不是很多,共有6人。而根据徐羽风上次的推断,这个女孩应该是1米62左右,体重52公斤左右。这样一来,目标就只锁定在一个人身上。
  她也是住在3舍的辅导老师,名字叫覃旭英。
  
  这天中午,他们找到覃旭英谈了话。当罗皓问起她跟死者孙媚是否相识时,覃旭英显得很害怕,有点语无伦次的说:“不…不认识,啊,不对,我们好象见过面的……”。
  “那天晚上你去她的房间干什么啊?”罗皓单刀直入的问。
  “那天?我…我怎么可能半夜去她的房间呢?”覃旭英说话间掩饰不了慌乱。
  “还说没有?你那天拿万能钥匙开的门,之后手持蜡烛在里面找了好半天,听到外面有声响才慌忙跑出来的,对不对?”徐羽风把那天的推理全部说了一遍。
  “你知不知道,这件事跟好几起凶杀案有关。如果你知情不报,或者是其中的参与者,你将难逃法律的制裁。”小王补充说。
  覃旭英一脸的迷茫,“有这么严重吗?其实……我那天只是想去她房间找点东西,完全是私人的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但肯定跟凶杀案无关。”
  “那你说说,究竟是什么东西,让你麻着胆子深更半夜去找?”小王说。
  “是一封信。是这样的,她的男朋友岳浚,也是我的前男友,在北京进修时差不多是她死前曾经跟我联系过,说自己跟孙媚和不来,说他已经写了绝交信给她。岳浚说他希望能和我重修旧好。他跟我说了很多动听的话,我当时也被他说动了,因为他的确是个很不错的人。”覃旭英说。
  “你进去就是为了找那封信吗?”徐羽风问。
  “是啊。我只有亲眼看到那封信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孙媚的房间我没有钥匙,又怕别人看到会怀疑我跟她的死有什么相干,我就决定晚上去找。”
  “你的万能钥匙是从那里来的?”
  “那是花200块钱在一个锁店老板那里买的。”
  “那孙媚房间门上的字条也是你留的吗?”小王问。
  “字条?我没给她留过什么字条啊。”覃旭英一脸的迷惑。
  “那你有没有找到岳浚写给孙媚的信啊?”徐羽风问。
  “找到了。你们看看吧。”覃旭英翻开手提包,从里面取出一封信来。信的内容是这样的:
  孙媚:
  交往近一年,我始终没有看清你,这是我的悲哀。原以为这是真正的爱情,没想到你不惜作践自己,还亵渎了我的感情。交往这一年来,带给我的只是无尽的痛苦。我曾经伤害过你的身体,而你大半年来伤害了我宝贵的感情。如此一来,扯平了,谁也不欠谁的,自此我们形同路人。 你曾经说过你很爱我,现在你说那种感觉突然就不见了,现在你爱上了一个比我更优秀的人,他更让你能感到幸福,爱情在你眼里其实一文不值。我为跟你交往感到耻辱。这种感情上的被欺骗让我开始不相信爱情,也结束了我的纯情年代。好了,就当我们之间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吧。君子绝交,不出恶言,我祝你一生幸福,找到你真正想要的一切!
  绝交诗一首,作为这段感情的结束语:
  
  就这样分手罢
  你我相逢在一个虚伪的年代
  到处都回荡着打假的声响
  爱情也可以盗版
  感情已成为奢望
  
  就这样分手罢
  你我的爱情非常可疑
  幸福的细节你早已忘却
  我不过是过客,你临时的慰藉
  爱情对你如同鸡肋
  
  就这样分手罢
  你我那欢乐的时光是过眼的烟云
  暴雨中,人人是一尾不知游向何处的鱼
  曲终人散,欢宴怎能持久
  爱情匆匆谢幕
  
  
  信上的字也很潦草,好象是匆忙写成的,又好象完全是在一种愤怒的情绪下写成的。
  从信中来看,似乎应该是孙媚主动跟岳浚提出的分手,岳浚的这封信最多也就是个对自己的安慰或者说是愤怒的一种宣泄。
  “孙媚好象那时候跟另外一个人好上了。她急着想把岳浚踢开。”罗皓说。
  “我觉得她的死不是跟好上的那个人有关就是跟岳浚有关。”徐羽风说。
  小王暗自有些惭愧,原来他跟几个同事一起清理孙媚遗物的时候好象没有注意到过这封信。
  
  “孙媚还留下了一个字条,你好象也烧毁了?”徐羽风盯着覃旭英问。
  “字条?没有啊。我在她的散叶笔记本里发现了一些记录她和岳浚交往的故事,当时很气愤,就撕了下来。本来准备拿这个去质问岳浚的,但想到她毕竟以死了,而且岳浚肯再回到我身边,再拿这个去刺激他就不好了。我就随手烧了那几张纸。还没烧完,就听到楼道里有响动,我就赶紧把那些东西甩在床底下,然后就匆忙跑出来了。出来时我看到林慧儿昏倒在楼道上,估计她不会知道是我,肯定以为自己看到了孙媚的鬼魂。我就很庆幸地溜回了自己的房间。”覃旭英把当晚的情况说了一遍。
  “岳浚最近已经回到学校了,他还来找过我。”覃旭英透露了一个情况。
  “哦,他说过什么没有?”小王问。
  “他好象有心事,神情很悲伤的样子。显然,他其实还是很在乎孙媚的。他说他没想到孙媚会死,自己在她死前还写那样的信给她,实在是不应该。”
  “我想我们应该去找岳浚谈谈。”徐羽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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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小王和徐羽风回到派出所和其他警察碰头,从其他警察那里了解到,岳浚与其他死者似乎都有点联系,尤其是周小彤,他好象不能摆脱某种嫌疑。
  周小彤曾经听过岳浚的课,两人曾经有过一段短暂的师生恋。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两人分手了。警察们在再次仔细清理周小彤遗物的时候,看到了她和岳浚很亲热的合影。经过调查,发现他们确有过一段暧昧关系。
  周小彤的好友透露,周生活上是个不太检点的人,家里条件并不差,但她在外面跟一些大老板,企业老总常有联系。她很漂亮,据说有时陪人过夜每晚能赚一两千元。她跟朋友们笑说,这样可以赚点生活费,可以买最好的名牌,赚了钱可以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她还建议她的朋友也跟她一起出去做。据说岳浚曾经了解她的情况后很痛苦,曾经劝过她,但她没有听进去,还把岳浚一脚踢开了。
  “岳浚说要杀了我,呵呵,他一个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也敢胡吹大气,改天我叫我的客户修理他一顿。”周小彤曾这样跟她的朋友说过。
  
  徐羽风和小王找到岳浚的时候是晚上9点多,他正在学校后面的幻想酒吧喝酒。
  “我就知道你们会来找我的。”岳浚伏在吧台上,醉眼朦胧。他的面前已经摆满了六七个喝空了的啤酒瓶。
  “那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吗?”徐羽风很直白的问。
  “知道。”岳浚故意把这两个字拉的很长,“不就是我和学校发生的凶杀案中的几个死者都有关联吗?但我明确的告诉你们,人不是我杀的,我是很恨孙媚和周小彤,但甚至想杀她们,但我没有胆量,也没有能力去杀她们,而且孙媚死的时候我还正好在北京进修。”
  “没有做案时间并不代表你没有参与犯罪。我希望你能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诉我们,不能有丝毫掩瞒。死的人够多了,你忍心看到有更多的女孩死去吗?你可是学校的老师啊。我们相信你是有正义感的。”小王说。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想必已经看到了,在孙媚死前,我曾经给她写过一封绝交信,之后就再没有和她联系了。她跟了别人了,说不爱就不爱了,我现在真是恨透了狗日的爱情,怎么自己这么倒霉,碰到的都是些无情无义的女人!”岳浚又猛喝了一口酒,啤酒水顺着他的下巴衣襟直往下流。
  “别喝了,你得配合我们办案!”徐羽风抓着他的手腕,夺下了啤酒瓶子。“你说说,那个孙媚后面好上的那个人是谁?”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岳浚摇晃着脑袋,突然蹲下去呕吐起来。看来,醉的真的很厉害。
“我看岳浚很有问题,你说,他为什么要喝的烂醉?是逃避吗?孙媚的和周小彤的死早就过去了,而且他现在似乎还和覃旭英好上了,你说他有什么理由醉成这样呢?我觉得他是掩饰一些东西。”从幻想酒吧出来后,徐羽风作了一番分析。
“我也有这种感觉。至少不能排除他犯罪这种可能。”小王说。
“现在事情为难的地方就在于,我们没找到岳浚犯罪的半点证据,根本就不能够拘捕他。”徐羽风叹了一口气说。
“他总有露出马脚的时候的,我们耐心等待吧。”小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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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晚上,徐羽风约了夏芬一起去看林慧儿。
“怎么突然关心起林慧儿来了?”夏芬笑着说。
“她生病了,又和这些案子有点关联,这么能不去看她呢?怎么,你吃醋了?”徐羽风拉着夏芬的手说。
“开个玩笑嘛。我知道你不会的。林慧儿是任少杰的女朋友,任少杰又是你的朋友。朋友妻,不可欺嘛,你怎么好意思对兄弟的老婆下黑手啊。”夏芬笑嘻嘻地说。
“所以啊,我只能找你下手。”徐羽风也笑了起来。
两人开着玩笑来到校医院。
任少杰也在里面,正在给病床上的林慧儿喂水喝。
“看这小两口多亲热啊。”徐羽风一进门就打趣说。
也许是因为亲昵的动作被徐羽风看见了,任少杰脸上一红,杯中的水险些洒在被子上。他请徐羽风和夏芬坐下,又削了两个梨给他们吃。
“我先走了,这两天学生会在组织一些社会公益活动,事情特别多。你们聊吧。慧儿我明天再来看你。”任少杰说完离开了房间。
林慧儿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发呆。
“慧儿,还舍不得你的BF啊?他不是明天还要来的吗?”夏芬说。
“不是啊,他这两天总是来去匆匆的,我真怕他累坏了。”林慧儿说。
“你啊,还在医院躺着,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再说吧。对了,慧儿你认识岳浚吗?”徐羽风问。
“你是说那个计算机系的老师吗?”
“是啊。”
我选修过他的课。平时也就是课间有时候聊聊,没什么交往。不过我觉得他还是很有学问的,课讲的不错。”
“他对你没有做出过什么异常举动吗?”徐羽风逼着问。
“没有啊,他原来不是孙媚的男朋友吗?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没什么,随便问问。”因为怕加重林慧儿的心理负担,徐羽风就忍着把岳浚有犯罪嫌疑的事没告诉她。
林慧儿这些天一直没有睡好。任少杰几乎很少来看她,完全没有原来的那种热情劲。她回想起两人的交往经历来,感觉到也许他根本就没有喜欢过自己。
两人是在学校的一个舞厅里认识的。在一个舞曲的间歇里,任少杰突然走到林慧儿面前,彬彬有礼的说:“小姐,我可以请你跳舞吗?”林慧儿的一个女友在耳边告诉他,“他是学校学生会的主席,又英俊又有才华,好多女生暗暗喜欢他呢。”
林慧儿跟他跳了好几曲,他们跳舞吸引了很多赞叹的目光。任少杰告诉她,他暗地里观察她很久了,“你是这个舞厅里的女皇。所有的女生在你面前都黯淡无光。”这话让林慧儿心花怒放。在灯光暗下去之际,任少杰把她轻轻搂在怀里,在她的唇上轻轻的一吻。这个突如其来的吻让林慧儿感到又害羞又刺激。她不禁双手环抱着任少杰的腰,把脸侧贴在他的胸膛上,感觉芳心荡漾。她被一种幸福快乐的感觉俘获了。
之后两人的关系迅速的确立了,林慧儿成了任少杰的女朋友。她为此暗自高兴得意过好一阵。任少杰是学校很多女孩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也是学校里的大名人,她当然感觉到和他在一起是很光彩的事情。
后面任少杰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准备和她同居。开始她故意装做不愿意,一天晚上,任少杰把她留到很晚,说:“现在学校宿舍已经关门了,你想回去也回不了了。”林慧儿抡起小拳头撒娇,“你真坏!”其实她也不是不愿意,只是不能让任少杰感觉自己是个随便的人,怕他日后看不起自己。
这天晚上,两人喝了些红酒,缠绵够了就心急火燎准备上床。两人脱光了衣服抚摸了好一会,林慧儿害羞地说:“快来啊,我受不了了,你要了我吧。”任少杰趴在她身上好一会没有动静,沮丧的说:“今天可能不行了,我好象很困了。”
等待中的林慧儿失望极了。以后的几天他们在一起也试过几次,每次到关键时候任少杰就熄火了,根本勃不起来。“你不是身体有毛病吧?”她有些不高兴的说。“你说什么?你敢侮辱我!”任少杰气红了脸,神情变的狰狞可怕,完全没有了平时彬彬有礼的模样。
任少杰始终没有承认自己阳痿,但林慧儿很清楚他是怎么回事。他们的关系很快出现了裂痕。但林慧儿一直没有跟他分手,她只是想留着自己表面上的那种风光。而任少杰呢,也许是因为林慧儿很漂亮,也可以装点自己的门面。
这实在是种很乏味的恋爱关系,两个人心照不暄,都小心翼翼的维护着。后面林慧儿听别人说任少杰又和别的女孩好上了,她听了非常恼火,找到任少杰说,“你要是敢对不起我,小心我揭你的底,让你抬不起头来。” 任少杰气的发狂,“你敢这样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但没过多久,任少杰又主动跟她道歉,并且解释别人传言的那个女孩只是经常有一些学生会工作上的接触,并没有和她谈恋爱。他还保证自己一心一意对待林慧儿。两人这才重新和好。
上学期底去南岳玩也是任少杰主动提出来的。回来后居然出了那么多事情,别人还差点以为她被谋杀了。而她借了的书上也出现了那个死亡青请柬玫瑰印记。那本《爱人的头颅》她曾借给任少杰看过,莫非那个印记是他盖的?如果是,那些这些谋杀案都是任少杰所为。但他那时明明和自己在一起,杀孙媚他肯定没有作案时间。
想到这里,林慧儿感动毛骨悚然。她真的没法想清自己遭遇的着一切。
这天半夜,林慧儿从噩梦中醒来,吓的一身冷汗。
朦胧中她感觉到门外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笃笃笃”,比较慢,比较轻,但很清晰的从外面走廊里传进她的耳朵。有个人正在蹑手蹑脚的向她逼近。
林慧儿感到了死亡在逼近。她看看了桌上的闹钟,这时正是凌晨2点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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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林慧儿身体虚弱极了,好象被一种恐惧扼着了喉咙,想喊救命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呼喊。
这时只听咯吱一声,门被轻轻推开了,一阵冷风吹了进来。随后跳进来一个猩猩一样的怪物,呲牙裂嘴,走路时身体摇摇晃晃,状极恐怖。
林慧儿见竟有只猩猩闯了进来,大出意外。她慌忙中抓起一个枕头朝猩猩扔去,被猩猩一手抓着了。她正要叫喊,扑过来的猩猩已经扼着了她的喉咙。
她手打脚踢的挣扎了一阵,眼见就要窒息死去。这时,门外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猩猩听到声音很惊慌,它从腿步抽出一支雪亮的匕首,躲在了门后。
门被人一脚踢开了,徐羽风闯了进来。他一进来只看到林慧儿昏倒在床上,还以为她已经被谋杀了,他快步走到床边,那知猩猩趁着空挡夺门而出。徐羽风马上反应过来了,返身就追。眼见猩猩跑出了医院大楼,徐羽风在走廊里抄起一把凳子,一手甩出,凳子击在猩猩的腿部。
“我等你很久了,今天你想逃只怕也逃不了。”徐羽风大声说。
猩猩楞了一下,待徐羽风走近,猛的一刀朝他胸口刺去。徐羽风促不及防,险些被他刺中,身体没伤着,衣服却已被刺破一个大洞。
猩猩居然还会些武术,一柄匕首使得极其灵活。几招下来,让赤手空拳的徐羽风几乎难以招架。但徐羽风毕竟是优秀的拳击手,他冷静下来之后,一个弹腿踢掉了猩猩手中的匕首,又一个扫堂腿将猩猩扫翻在地。
徐羽风反扭着猩猩的手臂,用自己的皮带将他捆了起来。
捆好之后,徐羽风扯下了他的面具。
他是岳浚!
“好啊,岳浚!我就知道是你!你胆子不小啊,知道我们怀疑到你了还敢来行凶作案!”徐羽风说。
岳浚并没有答话。他目光迷离,表情痴呆。
徐羽风以为他因为被抓吓呆了。他马上给小王和罗皓打了电话,通知了这一情况。又给夏芬打了电话,让她来校医院陪伴林慧儿。他担心林慧儿身体虚弱,受不了刚才险被刺杀的那个刺激。
这时候校医院的工作人员和部分病人听到响动纷纷起床了来了解情况。当他们知道有人半夜来行凶杀人时,口口相传,医院里混乱起来,嘈杂之声不绝于耳。
小王和罗皓几乎同时来到校医院。徐羽风跟他们详细说了情况。
原来这天晚上徐羽风怎么也睡不着,就偷偷的从水房旁边的铁栅栏一个比较大的间隙处钻了出来,在校园里闲逛。他无意中逛到校医院附近,突然看到前面远远的有人影晃动,直王校医院而去,他突然联想起会不会有人来害林慧儿了,因为她毕竟收到死亡请柬已经很长时间了。
徐羽风不敢松懈,马上尾随而至。果然是岳浚要来杀害林慧儿!
小王和罗皓对他的表现非常佩服,都说他立了大功,改天要为他庆功。
他们将岳浚带回派出所审讯。在校医院门口遇到匆匆赶来的夏芬。徐羽风交代了她几句,要她好好照看林慧儿。
“详细情况我明天再跟你说。现在我得把岳浚送去校派出所。”他说。然后,他和小王罗皓押着岳浚往校医院去了。
岳浚在和徐羽风一番搏斗之后似乎变得很委顿,他们几乎是把他架着去派出所的。
这时派出所胡所长和副所长老周闻讯已经在那里等候了。他们都认为徐羽风今天功不可没,应该受到学校表彰。
审讯岳浚时却很不顺利。他含含糊糊,什么也说不清楚。
“孙媚是你杀的吗?”胡所长问。
“我很恨她,甚至也想过要杀她。但她是怎么死的我真不知道。”
“难道不是你杀的吗?”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那周小彤呢?是不是你杀的?”胡所长继续问。
“我不知道啊,我不想杀人的,又好象杀过人。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岳浚摇晃着脑袋,显得极度痛苦。
“如果你要坦白,争取宽大处理,就坦白的彻底一点好不好?”小王在旁边已经急的不行了。
徐羽风注意到,岳浚其实一直精神不集中,思维处于一种游离状态。对小王和胡所长的提问,他往往答非所问。后面居然很疲惫的打了个呵欠,头一歪就睡过去了,怎么也叫不醒。
“我看今天就审到这里了。他虽然还不肯承认自己杀人,但也差不多算是承认了。怎么说,今天也已经取得了突破性进展。大家早些去睡吧,明天继续审他。”胡所长说。
夏芬走进林慧儿房间的时候,她正躲在被窝里哭泣。
夏芬一个劲的安慰她。
“没想到居然会是岳浚!我真的和他没什么交往啊,他为什么要杀我呢?我开始还以为是……”林慧儿哭着说。
“你以为是谁?”夏芬问。
“没什么,是我自己多心。”林慧儿突然想到自己可能是对任少杰多疑了,不想把他的名字说出来。。
“岳浚现在已经被徐羽风抓到了,现在带到派出所去了。他以后不可能再来害你了,这点你可以放心。”夏芬说。
“我还是有些担心,没进医院的时候,在校园里我就老觉得有双邪恶的眼睛老在阴暗处盯着我。”
“会是岳浚吗?”夏芬问。
“我不知道,就觉得又熟悉又陌生。但不知道是谁。也许根本不存在这么个人,只是我的潜意识在作怪。”
“别想那么多了,早些睡吧。”夏芬半夜里从寝室过来,已经很困了。
两人躺在一张病床上,慢慢沉沉睡去。
夏芬睡的正香,突然感觉胸中有种窒息的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她想挣扎着起来,居然发现有人骑在她身上,正扼着她的喉咙。
她努力挣开眼睛一看,居然是林慧儿在掐她的喉咙。
窗外的月光倾射进来,照在林慧儿凄厉惨白的脸上,形同鬼魅。
夏芬用力扮开林慧儿的手,“慧儿,你疯了?我是夏芬!”她大声喊道。
好一会儿,林慧儿才缓过神来。“我……我这是怎么了?”
“你刚才差点掐死我了。”夏芬抱怨说。
“我刚才梦到有人要杀我,我就和他对打,掐着他的脖子。对不起啊,我可能是担心害怕过度导致的,以前没有这种毛病。“林慧儿不安的说。
两人再也睡不着了,闲聊着坐到了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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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徐羽风返回到寝室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他躺在床上想,今天的事情太奇怪了,他的的确确看到岳浚要杀林慧儿,而当抓住他时,却是一副精神游离的状态,好象古书上所说的“元神出窍”。如果是他想掩饰自己杀人的动机,为什么又在审讯时是是而非的暗示自己好象杀过人呢?
总之太奇怪了。
如果岳浚真是杀人凶手,那么上个学期的那些奸杀案都可以有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岳浚与那些死者都有过或深或浅的交往,那些凶杀案完全可以用情杀或岳浚变态杀人来解释。但徐羽风老感觉事情也许并非这么简单。
在脑子越想越迷糊的时候,他终于沉入了梦乡。
还不到早上九点钟,他就被一阵急促的电话声吵醒。
“喂,谁啊?”徐羽风抓起电话,有些不耐烦的问。
“羽风啊,我是小王。你知道吗?昨天晚上,岳浚……岳浚他居然自杀了,就在白安原来自杀的那个屋子里。你……你快来看看吧。”小王想必也是才到派出所,知道了这个情况就急急忙忙的给徐羽风打了这个电话。
“啊?这太意外了。我马上就到。”徐羽风迅速从残梦中惊醒,穿上衣服,顾不上洗嗽就直奔校派出所而去。
拘押室里里外外已经围了很多人,徐羽风看到小王在外头焦虑不安的走来走去。
“究竟怎么了?岳浚是怎么自杀的?”徐羽风急急忙忙的问。
“自杀的情状跟白安自杀差不多,也是拔掉电灯泡插头触电而死,死状极为恐怖,一张脸烧的面目全非,我见过很多死人,从来没见过这么恐怖的。”
“他怎么会自杀呢?”徐羽风问。
“我也不知道,但据我们所里分析,很有可能就是畏罪自杀。”
这时候,胡所长和检查尸体的一些人出来了。两个警员抬着岳浚的尸体迅速往外走。尸体上盖着白布。
“这是抬那里去啊?”徐羽风问。
“校医院太平间。随时准备火葬。”一个警员说。
“我可以看看这具尸体吗?”徐羽风想从尸体上找寻出一些关于案情的蛛丝马迹来。
“小徐,不要看了,保证恶心的你三天吃不下饭。我们赶紧商量开个会,总结一下对案情的处理意见。”胡所长说,然后不耐烦的挥挥手,要抬尸体的两个警员快走。
徐羽风只得和其他警员走进派出所的会议室,参加这个临时召开的案情会。
“岳浚的尸体我今天一大早和法医仔细检查过了,的确是自杀。把他昨天晚上很含糊的承认杀人联系起来,我觉得他是畏罪自杀。上个学期那些案子我想到今天可以了结了,制造那些奸杀案的凶手就是岳浚。我们已经仔细调查过岳浚和那些死者的关系,对每个人来说,他都有杀人动机。”胡所长一开始就把自己的分析结果摆在桌面上了。
不少警员表示与胡所长的分析是一样的。
“我看这些案子可以结案了。我想说一下,这次我们学校材料系的学生徐羽风立了大功,正是他昨天晚上抓着岳浚的。如果不是他,林慧儿肯定被岳浚杀害了,校园里又会多出一桩凶杀案。”胡所长特别表扬了徐羽风。
“胡所长,你过奖了。我觉得这些案子没有完,岳浚身上有很多的疑点。按说早几天我和小王去找过他,这就是说,他知道警方已经在怀疑他了。他怎么还敢晚上去杀害林慧儿呢?这么做是不是胆子也太大了?”徐羽风并没有吃胡所长戴高帽这一套,大胆的把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
“可是,你昨天晚上抓的的确是岳浚啊。”胡所长说。
几乎所有的人都笑了起来。
“是,但我总感觉不只是岳浚杀人这么简单。当时孙媚死的时候,岳浚不是在北京进修吗?他那时就没有作案的时间。”徐羽风说。
“这个很好解释,岳浚是偷偷坐飞机回来的。杀死孙媚之后又偷偷飞回北京,中间避开了和所有熟人见面,所以,我们当时都觉得他可以排除出去,其实他这个没作案时间的假象是站不着脚的。”胡所长说。
“您确定那时候岳浚回过学校吗?”徐羽风问。
“我也是一种假设,但我想应该可以想办法弄清楚的。”
“我也觉得这事不是那么简单,如果岳浚是凶手,开始那么狡猾,作案手法很高,害的我们几个月也破不了案,怎么到这后面这么容易就把他抓到了呢?我觉得这个很违背常理。”小王也站起来鼓起勇气说。
“你是嫌破案不曲折不刺激是吗?很多案子都是这样的,开始悬而不决,但凶手总有百密一疏,马前失蹄的时候,这个不足为奇。”胡所长带着嘲弄口吻说。
“好了,散会。所里会研究出一个结果来的。大家各忙各的去吧。”胡所长宣布散会。
会议过程中,副所长老周坐在一个角落里狠狠的抽烟,一言未发,脸色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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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羽风出了派出所,很是郁闷。他去找了夏芬。夏芬也是才从校医院回到寝室。
“事情很糟糕,昨天晚上岳浚居然自杀了。校派出所那帮饭桶居然认为岳浚就是上学期那一系列凶杀案的凶犯。他们想就这么把案子结了,我总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徐羽风懊恼的说。
“你觉得应该是什么情况呢?”夏芬问。
“我觉得岳浚的死就有些可疑,他们好象很急着把尸体处理掉。而且,据小王说,岳浚的死因和白安是一样的,怎么会这么巧呢?我觉得他们死得蹊跷。”
“昨天晚上林慧儿也很奇怪。我接了你的电话去医院陪她,睡着了她居然死死掐着我的脖子,我差点被她掐死过去。”夏芬心有余悸的说。
“啊,有这样的事?”徐羽风突然想起自己在宜园那天晚上因为捆绑自己而自残的事情来。
“我估计仇小芳研制的那种迷幻药的配方已经落在犯罪分子手中了。按你说的情况,昨天林慧儿应该被人下了这种药。”徐羽风严肃的说。
“那会是谁呢?昨天去医院看林慧儿的人挺多的。”
“哎,我觉得我当时就忽视了一个问题。赵天跳楼死后我去宜园,应该说没有人给我下药,但我也出现了异常行为。还有你,还有赵天,也都有无意识跳楼的情况。现在想起来,我觉得应该是那盆花在作怪。当时我随便问了白安,没有特别注意把这些事情联系起来考虑。按一般的情况来推测,那盆夜来香具有迷幻作用,甚至导致人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自残或犯罪。她交给药理学教授检测的药,也许就是从夜来香里提炼出来的。”
“你这真是一下子开了窍了。”夏芬笑着说。
“这就叫灵感,跟你写文章是一个道理啊,傻妹妹。”
“你才傻呢。”夏芬笑着捶了他一拳。
“我看我们应该去看看那盆花去。看能不能从那里入手。”徐羽风和夏芬一番打闹之后说。
两人迅速赶往宜园803。去到那里找到房东老太婆,那老太婆很不高兴的告诉他们,“寒假里就有人把803房门撬开了,我后面知道的。反正房间里空空的没什么东西,我只好后面又换了锁。那盆花我没有注意,你们想看就去看看吧。”老太婆说完就带他们去看房间。
“也不知是怎么了,自从去年出了那些事,现在这房子没人敢租了,一直空着。我每次进去就感觉房间里很阴森恐怖,凉气往身上直窜。”老太婆唠唠叨叨的说。
徐羽风和夏芬走进房间一看,衣柜上的那盆夜来香果然不翼而飞了。
“你看,这证明我的猜测是有道理的,这夜来香果然有问题。”徐羽风说。
“可是,这是谁干的呢?他又为什么要搬走这盆花呢?”夏芬很疑惑。
“很简单,搬走这盆花我们就少了一个追查下去的线索。这也全怪我们刚开始的时候疏忽了。至于是谁,那可很难说了。”
“大侦探,你说,这个线索断了,我们还有别的什么线索可以侦破吗?”夏芬歪着脑袋问徐羽风。
“当然有了,今天晚上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什么好地方?”
“你去了就知道了。”徐羽风神秘的笑着。
晚上两人一起吃了晚饭,夏芬又硬拉着徐羽风去陪她上了晚自习。
到了下晚自习的时候,徐羽风叫夏芬和他一起去买了一支小手电。
“你这是准备干嘛呀?”夏芬问。
“准备来一个勇敢者的游戏。你马上就知道了。”徐羽风又卖关子。
两人在校园里溜达着,很快过了十二点。
“我们到底去那里啊?你不说,我都已经困了。”夏芬打了个呵欠说。
“等下保证你睡不着,现在先来个小小的刺激。”徐羽风冷不丁亲了夏芬一口。
“你真坏!”夏芬羞的脸色绯红,追着徐羽风打闹。
“现在没睡眠了吧,还是这个方法管用。”徐羽风嬉皮笑脸的说。
徐羽风带着夏芬来到校医院门口。
“来这儿干嘛?”夏芬问。
“你等下就知道了。徐羽风看到医院围墙上有一处低矮的地方,就爬了上去,又将夏芬拉上去。两人偷偷溜进了校医院。
“要是被人抓到,准以为我们要干什么坏事。”夏芬嘀咕着。
“别出声,轻轻的跟着我。”徐羽风猫着腰蹑手蹑脚的,很机敏的往校医院最偏僻阴暗的地方走去。校医院同样是依山而建,一会儿两人就来到一个山洞前。
“走,我们进去。”徐羽风轻声说。
“这是那里啊?”
“这是校医院的太平间。”在微弱月光的印照下,山洞显得悠长,阴森而恐怖,充满着死亡的气息。
“你怎么带我来这种地方啊?”夏芬嗔怪的说。
“来看看岳浚的尸体啊,我想今天早上他们匆匆把尸体抬来应该是有原因的。不是有一个书叫《尸体会说话》吗?这个书名很好。人虽然死了,但犯罪证据往往就在尸体上。”徐羽风说。
“可是,我还是怕。”夏芬紧紧的靠着徐羽风。
“别怕,有我呢。徐羽风拉着夏芬的柔如无骨的手,开始往洞里走去。
洞里乱七八糟摆着一些床,有的是空的,有的上面躺着尸体,上面盖着白布。
徐羽风打着手电数了一下,一共有四具尸体。不知道那一具是岳浚的。
他揭开一具尸体的白布看,是一个双目深陷,张着嘴巴的老人,脸上已布满了尸斑,夏芬被吓的尖叫了一声,她死死抓着徐羽风的手臂,冷汗直冒。
徐羽风这时候有些内疚和后悔,“早知道,不应该带夏芬来的。”他想。
“你闭着眼睛不要看,我去看看那具尸体是岳浚的。”他交代了夏芬,自己径直去揭其他的白布。又揭了两张,都不是。正要揭最后一张,这时,洞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徐羽风赶紧拉着夏芬躲到洞里一块凸出的石头后面。
一会儿,走进来一个人。借着月光,徐羽风看清了他的面目。他是派出所副所长老周!他也拿着一个小手电。依次揭开那些盖在尸体上的白布。最后一具果然是岳浚!
老周很熟练的戴着一双橡皮手套,开始对尸体进行仔细的检查。
徐羽风非常纳闷,按说,早上老周也在派出所啊,干嘛晚上还跑到太平间来检查尸体。他不知道老周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他看到老周仔细翻开了岳浚的眼睛,又撬开了岳浚的嘴巴看。虽然岳浚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徐羽风在暗处还是看到了尸体的脖子上有一道很深的勒痕。
“如果说岳浚是触电自杀,那他就不可能再勒住自己了。这个勒痕说明了一个问题,岳浚很有可能是被人勒着脖子杀害的,然后再把裸露的电线插进他的喉管里,造成他畏罪自杀的假象。这人是谁呢?怎么如此歹毒?”徐羽风在心里这样分析。
老周检查完尸体,掏出一个很小的数码相机,对着岳浚的尸体从不同角度拍了一些相片。
这回徐羽风有些看明白了,老周应该是跟他一样,对派出所的验尸结果表示怀疑,又不好顶撞,就一个人偷偷来寻找证据了。
徐羽风本想出去和老周见面的,但一想又觉得不妥,就藏在后面不动。夏芬一直不敢看,她双手抱着徐羽风的腰,感觉这样才安全。
老周拍完照片离开了山洞。徐羽风正准备出去,突然发现洞外面有双眼睛正在注视老周的一举一动。
老周离开了,那双眼睛也跟着消失了。
徐羽风怕暴露了自己的行踪,半天也没有动。直到后面没有半点声息,他才拉着夏芬走出山洞。
走出校医院,夏芬半天才缓过气来,“刚才吓死我了。“
“我就是想练练你的胆量嘛。”徐羽风笑着说。
“你要我胆子那么大干什么?有你保护我就可以了嘛。”夏芬说。
“我会一辈子保护你的。”徐羽风揽着夏芬的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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